第 5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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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8 章
送走了不相幹的人, 玉瀾清才將她上上下下，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，輕聲問道：“沒傷著吧？”
楚月棲道：“當然沒有, 那幫人不行, 三下五除二便被我制服了。”
玉瀾清道：“日後出門要小心些才是……等等，我記得有個東西, 我找出來給你防身。”
玉瀾清你看沒多久便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回來, 檀香制成的扁平盒子，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圖樣, 散發著香味。
楚月棲好奇的問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玉瀾清打開盒子, 一把精致漂亮的彎月型匕首靜靜的躺在盒子中, 匕首周身並不華麗, 只有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綠色的寶石, 他緩緩拿起這把匕首, 淺淺一笑：“這還是我十歲那年爹送我的生辰禮, 極為鋒利, 削鐵如泥。不過，一直沒用上, 放在我手裏也不過明珠蒙塵, 今日我便把它送給你吧，你平日裏也可防身。只有一點, 這個東西只可保命不可成兇鬥狠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拿他傷人, 但若是到了危急時刻，必須選一個, 那你就用這把匕首保護自己，敵暗我明, 需萬分當心才是。”
楚月棲詫異的接過匕首，心中微微一動：“我還以為，你會說這幾日有些危險，日後不要出門，就算出門也要帶幾個家丁才是……”
玉瀾清失笑，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，心中一片柔軟：“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專制嗎？你想出門便出門，總不能為了遷就一個壞人永遠窩在家裏，至於家丁，我會想辦法派人保護你，你不用擔心，更不用怕，我會一直保護你。”
楚月棲看著他泛著水光的眸子，有一瞬間的怔楞，眼底添了幾分溫暖，她眨了眨眼睛，斂去眼底的濕潤：“你不怪我給你添麻煩就好。”
“我怎會怪你，明明是你受了委屈。”
一句話，讓楚月棲鼻子一酸，她從小到大無人袒護，無人偏愛，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，每每聽到的也不過時受害者有罪論。
“小朋友為什麽只打你，不打別人，肯定是你做了什麽招惹到他。”
“一個巴掌拍不響，你明知他打你是錯誤的，你為什麽還要還回來，你也動手了，這件事就算了！”
“他打你是他不對，可是你還手就是你的不對了！”
“楚月棲，你能不能聽話一點！全年級的小朋友都沒你刺兒頭，這學能上上，不能上滾！”
“名字挺淑女，人卻是個刺兒頭，天天打架鬥毆，你來學校是學習的還是來打架的，把你爸媽請來！什麽，沒有爸媽！我就說，有人教的孩子不會連根兒都壞了，真是有娘生沒娘養！”
從小到大，楚月棲永遠不知道服輸兩個字怎麽寫，可就是她的骨頭太硬，所以她吃的虧就越多，小孩子時不懂事，以為自己努力就能得到別人的認同，可是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理所當然的事呢，他就算比旁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，就算從中下游升到了前幾名，她依然是被嫌棄的那個。
後來，楚月棲明白了，她便什麽都不說，所以她雖然打過不少架，但也幸好沒有遭遇過霸淩，也算磕磕絆絆的長大了。
如今，聽到了截然不同的論調，楚月棲看著他，眼底霧氣氤氳，水潤的桃花眼仿佛又下了一場雨，淚水在眼眶裏打轉，有些忍不住，她卻眨眨眼，將一切委屈都吞回去。可是，流出的淚怎麽能眨回去呢，微微一眨眼，便留下兩行淚。
玉瀾清不言不語，擡手輕輕的用大拇指為她揩去眼角的淚，見她的淚水越流越多，玉瀾清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：“你能不能告訴我，我做錯什麽了？你這麽哭……”
玉瀾清心中難受，仿佛堵了一塊大石頭，但他又不好直言，顯得他多娘似的：“若是旁人看到了，還以為我在欺負你。”
楚月棲眼淚止不住的流，一個字也不肯說，輕咬唇瓣，薄唇紅的滴血。
玉瀾清一把將人抱進懷裏，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，安撫著她的情緒，沒有再說什麽蒼白的字句，只是抱著她，長久的保持著一個姿勢，一動不動。
半晌，楚月棲才緩緩擡起頭，玉瀾清的衣襟已經濕了大半，楚月棲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道：“對不起……”
玉瀾清道：“夫人這麽委屈，這麽害怕，是我這個做夫君的沒做到位，是我該罰，怎麽能讓你跟我說對不起呢，明明是我的錯，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他看她傷心，一顆心比誰都痛，眼底一片冰涼，在心裏暗暗發誓要把那個人抓回來千刀萬剮。心頭湧起一股從未出現過的暴虐，以及刻骨的恨。
恨慕千凝新心如毒蠍，恨自己識人不清，恨他無權無勢，不能為妻子撐腰。
玉瀾清抱著她，不敢用半分力氣，不過已經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，即便是死在考場上，他也要抓住這次機會，他可以再等三年，楚月棲卻等不得，他也不舍得讓她再多等三年。
萬幸他平日裏沒有生疏書籍知識，雖然略有些欠缺，但也不至於名落孫山，他有了官身，日後的日子也好過一些。殺一個平頭百姓的妻子無妨，那朝廷官員的妻子呢？
玉瀾清道：“是我無能——”
楚月棲豎起食指抵住他的唇，不再讓他說出這樣的話，她看著他，認真的道：“不，這事錯不在你，也不在我，我們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，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人抓出來，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，我就不信了，她還真不露出一絲蛛絲馬跡。”
楚月棲聲音有些沙啞，說完便輕輕閉上了嘴。
玉瀾清起身給她倒了一盞茶，然後遞到她手中：“潤潤嗓子，你想吃什麽，我吩咐廚房去做。”
楚月棲搖搖頭：“不用了，我回來的時候吃了一些。”
她奔波了半天又勞累了一夜，回來又哭了一場，眼底透出淡淡的青色，略有些困倦，玉瀾清道：“那你歇會兒吧，我去看會兒書。”
楚月棲點點頭：“好。別太累了。”
楚月棲躺在床上，透過影影綽綽的帷幔看到神色認真的玉瀾清默默翻閱著手中的書籍，一頁又一頁，好像不會疲倦一般，楚月棲看著倒是多了幾分困意，緩緩閉上眼睛，這一覺一直睡到日頭西斜，夕陽的餘暉灑滿了天際，楚月棲才從床上擁被而起，她迷迷糊糊的，輕輕揉了揉眼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，才知道太陽都快落山了，沒想到這一覺一直睡了一整天。
玉瀾清見人醒了，這才放下手中的書：“你醒了？”
楚月棲看的一楞一楞，她睜大了眼睛：“雲大夫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休息嗎？這一天都在看書嗎？”
玉瀾清回避道：“沒有。”
他中途還出去了一趟，報名參加今年的科舉，然後又去了玉瀾安那裏將他有用的書都帶回來。
說來也巧，今日是報名截止的最後一日，若是再晚一些，恐怕就只有等到三年後了。
玉瀾安得到消息的時候，玉瀾清已經報上了名，玉瀾安再說什麽也沒用了，只能老老實實把自己的書籍都搬過來給兄長看。
兩個時辰前
玉瀾安知道兄長去報名了，“兄長，您之前答應過，不會……”
玉瀾清知道他要說什麽，微微擡手：“我自有我的考量，你不必多言。”
玉瀾安頭一次起了忤逆兄長的念頭：“可是你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，你非要勉強自己參加，那樣會毀了你！明明三年後才是最好的選擇——”
玉瀾清微微垂眸，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，他又豈能不知，孫山之上，和狀元之才有天淵之別，雖然都有官身，可兩者之間的差距，恐怕一輩子都彌補不了，但是那又如何，哪怕日後難一些，他也甘之如飴。
玉瀾清一字一頓，擲地有聲：“我從不後悔，你不必再勸。”
玉瀾安簡直要氣死了。
玉瀾清見他還想說話，立刻道：“事情已成定局，多說無益。我許久未去書院，想必落下的良多，去將你的書取來，讓我瞧瞧。”
玉瀾安看他談笑自若，仿佛半分不掛心，氣得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：“皇帝不急太監急——他都不在意，我又在意什麽！”
玉瀾安一轉身看見身旁的謝青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：“行了，你今天別在我面前晃，如果不是你們鬧出這麽一出，我兄長也不會改變主意，強拖著病體進考場，走走走！”
謝青心中微微一沈，他雖沒讀過什麽書，但以前在私塾門前偷偷聽過，在外闖蕩也知道不少，一個正常人想要參加科舉都難上加難，更何況是一個病人呢？
他眼瞅著大公子面色蒼白如紙，身子弱不禁風，說句難聽的風一吹就倒了，就這樣怎麽能經得住考場中九天八夜？說句難聽的，若是分到的位置再不好，那他這個人幾乎毀了。就算再不甘心恐怕也要再等上三年！
玉瀾安心中有氣，但是兄長安排的從來不敢懈怠，沒用多久就將書本挑挑揀揀，暗著重要的程度分好，挑出厚厚一沓，然後又小心的挑出幾本，一打變成了大半打，這才抱著書給玉瀾清送過去。
玉瀾安道：“兄長一定量力而行。切記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，還有十天便要參加考試，萬萬小心才是。”
玉瀾清輕輕點頭，道：“此事不許告訴旁人，日後的事日後再說。”
玉瀾安頓了半晌，最後才不情不願的點頭。
“兄長看完了跟我說，我那邊還有一些……”
玉瀾清點點頭：“無妨。”
他看了一眼快到他肩膀的書，漫不經心的道：“五日後再送過來。”
玉瀾安道：“兄長保重——”
玉瀾清揮揮手，仔仔細細的翻閱著，再分不出半分心力給玉瀾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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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不相幹的人, 玉瀾清才將她上上下下，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，輕聲問道：“沒傷著吧？”
楚月棲道：“當然沒有, 那幫人不行, 三下五除二便被我制服了。”
玉瀾清道：“日後出門要小心些才是……等等，我記得有個東西, 我找出來給你防身。”
玉瀾清你看沒多久便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回來, 檀香制成的扁平盒子，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圖樣, 散發著香味。
楚月棲好奇的問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玉瀾清打開盒子, 一把精致漂亮的彎月型匕首靜靜的躺在盒子中, 匕首周身並不華麗, 只有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綠色的寶石, 他緩緩拿起這把匕首, 淺淺一笑：“這還是我十歲那年爹送我的生辰禮, 極為鋒利, 削鐵如泥。不過，一直沒用上, 放在我手裏也不過明珠蒙塵, 今日我便把它送給你吧，你平日裏也可防身。只有一點, 這個東西只可保命不可成兇鬥狠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拿他傷人, 但若是到了危急時刻，必須選一個, 那你就用這把匕首保護自己，敵暗我明, 需萬分當心才是。”
楚月棲詫異的接過匕首，心中微微一動：“我還以為，你會說這幾日有些危險，日後不要出門，就算出門也要帶幾個家丁才是……”
玉瀾清失笑，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，心中一片柔軟：“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專制嗎？你想出門便出門，總不能為了遷就一個壞人永遠窩在家裏，至於家丁，我會想辦法派人保護你，你不用擔心，更不用怕，我會一直保護你。”
楚月棲看著他泛著水光的眸子，有一瞬間的怔楞，眼底添了幾分溫暖，她眨了眨眼睛，斂去眼底的濕潤：“你不怪我給你添麻煩就好。”
“我怎會怪你，明明是你受了委屈。”
一句話，讓楚月棲鼻子一酸，她從小到大無人袒護，無人偏愛，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，每每聽到的也不過時受害者有罪論。
“小朋友為什麽只打你，不打別人，肯定是你做了什麽招惹到他。”
“一個巴掌拍不響，你明知他打你是錯誤的，你為什麽還要還回來，你也動手了，這件事就算了！”
“他打你是他不對，可是你還手就是你的不對了！”
“楚月棲，你能不能聽話一點！全年級的小朋友都沒你刺兒頭，這學能上上，不能上滾！”
“名字挺淑女，人卻是個刺兒頭，天天打架鬥毆，你來學校是學習的還是來打架的，把你爸媽請來！什麽，沒有爸媽！我就說，有人教的孩子不會連根兒都壞了，真是有娘生沒娘養！”
從小到大，楚月棲永遠不知道服輸兩個字怎麽寫，可就是她的骨頭太硬，所以她吃的虧就越多，小孩子時不懂事，以為自己努力就能得到別人的認同，可是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理所當然的事呢，他就算比旁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，就算從中下游升到了前幾名，她依然是被嫌棄的那個。
後來，楚月棲明白了，她便什麽都不說，所以她雖然打過不少架，但也幸好沒有遭遇過霸淩，也算磕磕絆絆的長大了。
如今，聽到了截然不同的論調，楚月棲看著他，眼底霧氣氤氳，水潤的桃花眼仿佛又下了一場雨，淚水在眼眶裏打轉，有些忍不住，她卻眨眨眼，將一切委屈都吞回去。可是，流出的淚怎麽能眨回去呢，微微一眨眼，便留下兩行淚。
玉瀾清不言不語，擡手輕輕的用大拇指為她揩去眼角的淚，見她的淚水越流越多，玉瀾清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：“你能不能告訴我，我做錯什麽了？你這麽哭……”
玉瀾清心中難受，仿佛堵了一塊大石頭，但他又不好直言，顯得他多娘似的：“若是旁人看到了，還以為我在欺負你。”
楚月棲眼淚止不住的流，一個字也不肯說，輕咬唇瓣，薄唇紅的滴血。
玉瀾清一把將人抱進懷裏，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，安撫著她的情緒，沒有再說什麽蒼白的字句，只是抱著她，長久的保持著一個姿勢，一動不動。
半晌，楚月棲才緩緩擡起頭，玉瀾清的衣襟已經濕了大半，楚月棲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道：“對不起……”
玉瀾清道：“夫人這麽委屈，這麽害怕，是我這個做夫君的沒做到位，是我該罰，怎麽能讓你跟我說對不起呢，明明是我的錯，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他看她傷心，一顆心比誰都痛，眼底一片冰涼，在心裏暗暗發誓要把那個人抓回來千刀萬剮。心頭湧起一股從未出現過的暴虐，以及刻骨的恨。
恨慕千凝新心如毒蠍，恨自己識人不清，恨他無權無勢，不能為妻子撐腰。
玉瀾清抱著她，不敢用半分力氣，不過已經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，即便是死在考場上，他也要抓住這次機會，他可以再等三年，楚月棲卻等不得，他也不舍得讓她再多等三年。
萬幸他平日裏沒有生疏書籍知識，雖然略有些欠缺，但也不至於名落孫山，他有了官身，日後的日子也好過一些。殺一個平頭百姓的妻子無妨，那朝廷官員的妻子呢？
玉瀾清道：“是我無能——”
楚月棲豎起食指抵住他的唇，不再讓他說出這樣的話，她看著他，認真的道：“不，這事錯不在你，也不在我，我們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，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人抓出來，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，我就不信了，她還真不露出一絲蛛絲馬跡。”
楚月棲聲音有些沙啞，說完便輕輕閉上了嘴。
玉瀾清起身給她倒了一盞茶，然後遞到她手中：“潤潤嗓子，你想吃什麽，我吩咐廚房去做。”
楚月棲搖搖頭：“不用了，我回來的時候吃了一些。”
她奔波了半天又勞累了一夜，回來又哭了一場，眼底透出淡淡的青色，略有些困倦，玉瀾清道：“那你歇會兒吧，我去看會兒書。”
楚月棲點點頭：“好。別太累了。”
楚月棲躺在床上，透過影影綽綽的帷幔看到神色認真的玉瀾清默默翻閱著手中的書籍，一頁又一頁，好像不會疲倦一般，楚月棲看著倒是多了幾分困意，緩緩閉上眼睛，這一覺一直睡到日頭西斜，夕陽的餘暉灑滿了天際，楚月棲才從床上擁被而起，她迷迷糊糊的，輕輕揉了揉眼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，才知道太陽都快落山了，沒想到這一覺一直睡了一整天。
玉瀾清見人醒了，這才放下手中的書：“你醒了？”
楚月棲看的一楞一楞，她睜大了眼睛：“雲大夫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休息嗎？這一天都在看書嗎？”
玉瀾清回避道：“沒有。”
他中途還出去了一趟，報名參加今年的科舉，然後又去了玉瀾安那裏將他有用的書都帶回來。
說來也巧，今日是報名截止的最後一日，若是再晚一些，恐怕就只有等到三年後了。
玉瀾安得到消息的時候，玉瀾清已經報上了名，玉瀾安再說什麽也沒用了，只能老老實實把自己的書籍都搬過來給兄長看。
兩個時辰前
玉瀾安知道兄長去報名了，“兄長，您之前答應過，不會……”
玉瀾清知道他要說什麽，微微擡手：“我自有我的考量，你不必多言。”
玉瀾安頭一次起了忤逆兄長的念頭：“可是你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，你非要勉強自己參加，那樣會毀了你！明明三年後才是最好的選擇——”
玉瀾清微微垂眸，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，他又豈能不知，孫山之上，和狀元之才有天淵之別，雖然都有官身，可兩者之間的差距，恐怕一輩子都彌補不了，但是那又如何，哪怕日後難一些，他也甘之如飴。
玉瀾清一字一頓，擲地有聲：“我從不後悔，你不必再勸。”
玉瀾安簡直要氣死了。
玉瀾清見他還想說話，立刻道：“事情已成定局，多說無益。我許久未去書院，想必落下的良多，去將你的書取來，讓我瞧瞧。”
玉瀾安看他談笑自若，仿佛半分不掛心，氣得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：“皇帝不急太監急——他都不在意，我又在意什麽！”
玉瀾安一轉身看見身旁的謝青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：“行了，你今天別在我面前晃，如果不是你們鬧出這麽一出，我兄長也不會改變主意，強拖著病體進考場，走走走！”
謝青心中微微一沈，他雖沒讀過什麽書，但以前在私塾門前偷偷聽過，在外闖蕩也知道不少，一個正常人想要參加科舉都難上加難，更何況是一個病人呢？
他眼瞅著大公子面色蒼白如紙，身子弱不禁風，說句難聽的風一吹就倒了，就這樣怎麽能經得住考場中九天八夜？說句難聽的，若是分到的位置再不好，那他這個人幾乎毀了。就算再不甘心恐怕也要再等上三年！
玉瀾安心中有氣，但是兄長安排的從來不敢懈怠，沒用多久就將書本挑挑揀揀，暗著重要的程度分好，挑出厚厚一沓，然後又小心的挑出幾本，一打變成了大半打，這才抱著書給玉瀾清送過去。
玉瀾安道：“兄長一定量力而行。切記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，還有十天便要參加考試，萬萬小心才是。”
玉瀾清輕輕點頭，道：“此事不許告訴旁人，日後的事日後再說。”
玉瀾安頓了半晌，最後才不情不願的點頭。
“兄長看完了跟我說，我那邊還有一些……”
玉瀾清點點頭：“無妨。”
他看了一眼快到他肩膀的書，漫不經心的道：“五日後再送過來。”
玉瀾安道：“兄長保重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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